第一七八章 鞋如雨下,气氛不算融洽(1/ 2)
这是两句卦象。
前四个字,亢龙有悔,在这不是指一门非常有名的掌法。
不要多想啊。
而是说“亢龙有悔,与时偕极”,意思是气势盛到极限,将会不得避免的由盛而衰。
纪念泽的剑意,至寒,又至热,杀伤力极大。
也十分贴合她的性格。
但,钢虽不弯,重压之下却易折。
纪念泽刚刚踏进这个境界,还远远没有意识到这点。
等将来某一天她意识到时,说不定已经晚了。
后面四个字,盈盈可泽,不要多想,跟盈盈可握是两回事,不是花少爷嫌她大。
这四字对应一句话,“否泰才交万物盈”,是在告诫纪念泽,要温婉一些,要懂得进退,要在两极之间寻找一个点,不盛不衰长生之道的点。
至于纪念泽能不能听懂,能不能勘透,这就不是花少爷能操心的了。
哪怕他说的再明白,不到某个关口,当事人是无法真正从灵魂深处领略这句话的含义的。
心里懂了,跟灵魂懂了,是两码事。
或者说,纪念泽品味这八字的过程,更加有助于她大道前行,比直接讲透更有用。
花独秀说完,静静等待。
纪念泽在品位这八个字的含义。
她隐约能理解一点花独秀的意思,但花独秀的话似乎是让她按下刚刚掌握的精深剑意,掉过头来往回看。
这个她有点接受不了。
就像我已经马上爬到山顶了,你说别急着爬,回头看看,甚至往下退两步先。
这怎么理解。
裁判等得有点烦躁,再次大喊:
“你俩到底打不打!”
“花独秀,你不许再说话!”
观众席一片吁声。
有的是吁裁判。
人家小两口说几句话怎么了?
没看到纪念泽把花独秀刺伤了吗,人家小媳妇心疼汉子,互诉衷肠,相濡以沫,咱们就当看戏剧一样看着不行吗?
吵吵啥?
但更多的人是在吁花独秀。
“废柴!下去吧!”
“快认输吧!连女人都打不过,你以为你是什么谦谦君子?不行就是不行,别装了!”
“打不过媳妇,还冲人家嚷嚷,你一个臭不要脸的小小赘婿嘚瑟什么啊,认清自己的位置!”
“……”
这些人属于钢铁直男,没什么情趣那种。
反正喷花少爷的全都没好话。
一句比一句难听。
而且纪宗门徒所在的区域附近,那些叫骂的声音尤其响亮。
似乎是担心比赛场上花独秀二人听不到,所以必须得让纪宗门徒听到,或许他们赛后还能认真转述和深刻领会叫骂的精神呢。
纪念泽隐约听到观众席潮水般对花独秀的叫骂声,她有些歉意。
转过身来,纪念泽眼中有些特别的情愫,她看着花独秀小声说道:
“对不起。”
花独秀摆摆手:“别道歉,千万别道歉,你一道歉,那股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高冷范儿就塌了。”
纪念泽又是一怒:“你闭嘴!”
花独秀松了口气:“还好,还好,你还是这样说话我比较习惯。”
纪念泽冷哼:“神经病。”
纪念泽转身要走,她似乎要跟裁判说话。
裁判心里松了一口气,你们小两口终于有结论了,可别在打情骂俏个没完了。
老哥我也是要面子的啊。
花独秀肆意的欣赏纪念泽转身离开的背影,他觉得纪念泽又成长了,十分欣慰。
纪念泽款款的背影,坚毅中似乎真的有了一丝柔性美。
花独秀心里一颤,赶紧叫住她:
“丫头,我还有一句话。”
纪念泽回头:“怎么?”
那一瞬间,阳光打在纪念泽后脑,整个人似乎都被光晕盖住,花独秀感觉眼睛被刺痛了。
蓦然回首,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。
好美。
花独秀脸色微红,支支吾吾道:
“那个……那个什么,我有个弟弟,名叫阿水,你知道的吧?”
纪念泽无语道:“云中水什么时候成你弟弟了?”
花独秀说:“这不重要。”
“我曾指点他八个字,‘一往无前,心中无他’。这八个字,既是剑法上的境界,也是做人的道路。阿水弟弟现在很好,我很欣慰。”
“但我最初告诉你的八个字,‘冷若冰霜,流萤似火’,却单指剑法上的境界,现在,你已经达到了这个境界。”
“今天我说的这八字,你可以看做是精神层面,人生道路上的指点。”
纪念泽哑然无语,随即又笑了:
“你呀,晚一点再告诉我不行么,现在又叫住我。”
花独秀说:“我怕你笨,想破头了还想不懂,回头又怪我。”
纪念泽狠狠瞪了他一眼,转身朝裁判走去。
神经病!
裁判再次松了口气。
刚才看似他俩有结论了,结果花独秀又叫住她,不知道又要唠多久。
还好,就几句话而已。
这场莫名其妙的比赛,终于要结束了。
观众们也等够了,花独秀这个小白脸终于要输了,闹剧啊,无聊至极!
快点进行下一场吧!
纪念泽走了几步,花独秀忽然又喊道:“丫头!”
纪念泽再次回头,阳光还是打在她后脑上,但这次纪念泽脸上表情不是很配合,花独秀没有找到刚才那股惊艳感,反而有点心里发毛。
纪念泽薄怒道:“你有什么话不能一气说完吗!”
花独秀尴尬道:“你又凶我……”
纪念泽没好气道:“有话快说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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