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九章鹰塔?音塔!(1/ 2)
“指挥使大人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?”刑无及紧压着腰刀,在堂内来回踱步,显得格外焦躁。
“年轻人,不要这么心急嘛,小心急火攻心,这葫芦里卖的肯定不是治急火攻心的药哟!”一个面容白净,五官精小的太监坐在太师椅上拖着细长的嗓音揶揄道。
看着闻言停住脚步,旗杆似的杵在自己面前的刑无及,公公轻呷了一口茶水,白净的脸上挤出一丝笑容。
“放心吧,鹰塔虽说不是铜墙铁壁,固若金汤,但是自它耸立边陲以来,就没人能活着跨出鹰塔范围一步。”公公叉着手,眼里透着恶狠狠的凶光,“甭管是江洋大盗,还是骁兵悍将,进得牢来,插翅难逃。”
“公公何以如此自信?此次任务万不可有任何差错!”刑无及见公公说得如此轻松,心下不免有些惴惴不安。
“哈哈”公公笑得很凄厉,似乎是在嘲笑刑无及的没底气。
“你这后生小子,实在太小看天下三才之一的严世藩了。这鹰塔可是这位工部侍郎亲自设计督办的,这位绝世天才可是极善钻营人心。光看表面,你肯定认为这就是普通的砖墙铁牢,可是你要在里面呆上几天你就知道,嘿嘿,你就走不出你心里的囚牢了!”公公又换上一副诡异的笑容,看得刑无及后背发凉。
“真有这么邪门?若果真如此,那岂不是真的人人“画地为牢”了!”刑无及将信将疑。
““画地为牢”说得实在是妙,看来你这俊俏后生还是有些悟性的。当年严公子设计的宗旨就是“囚神”不“囚人”。试想想,心神都被囚了,即便走到天涯海角你还不是个囚徒么?
这鹰塔呀,就是要桎梏心神,摧残筋骨。”公公翻转着兰花指,显得极为兴奋,“形神尽灭,神鬼难赎,哈哈哈!”
看着莫名大笑的公公,刑无及都有些不自在了,他是在想不出是什么有趣之事能让公公苍白的脸上泛起了红晕,像极了一个待字闺中的大家闺秀遇见心仪郎君的娇羞。
“段公公,恕属下冒昧,这鹰塔设计虽精,但我这次押送的是个极要紧的犯人,这也事关严大人和陆指挥使的大计,虽然我不知道指挥使为什么让我们暂留延绥待命,但是**囚犯是我的职责所在!”刑无及虽为百户,却对眼前的公公毕恭毕敬,“重任在肩,属下实在不敢有丝毫懈怠,若让属下栖于延绥城内,我必是寝食难安。毕竟,鹰塔修于城外,离城甚远,若有变故,鞭长莫及。所以,属下斗胆请公公移驾领属下**,冒犯之处,望公公恕罪!”
“哎,你们锦衣卫的武夫就是不会办事!想当初,先帝爷在位时,东西二厂是何等风光!更别提贴侍圣驾的内行厂了!锦衣卫都只是我们麾下鹰犬,现如今……哎,此一时,彼一时啊!”段公公颇有忿忿不平,“也罢,我就卖陆指挥使个面子,领你前往鹰塔**,也顺带让你见识啥什么叫设计精绝!安你焦躁之心。”
刑无及闻言,赶紧躬身施了一礼,让身道了请。段公公轻拂麈尾,很不屑地看了刑无及一眼,大步出了大门,只是冷冷地留下一句话:“跟上!”。
车驾浩浩前行,卷起了漫天尘土。
打马在前的刑无及透过弥漫的尘土,看着隐约的鹰塔。他心里一直对这座严世藩设计的囚牢不甚了解,加之这几日之事来得有些突然,又有些太过一帆风顺,使得这个初来乍到的年轻人颇为忐忑。
居高临下的好处就在于远望一览无余。
南铉一见由远及近的队伍,就立刻将许一木的镣铐原样铐好,嘱咐他不要声张。自己则躬身沿着铁环返回自己囚困之处,依样锁好自己。
南铉在此处不过一天时间。初出牢车,就被这种通天连环镣铐给铐住,套在轮环上,塔底的差役将连着轮环的绳索环在两个轱辘上,分左右用力,硬生生将活人拉上塔顶,镣铐开口一碰铁环就自动闭合锁死,粗粝的塔墙将南铉的后背蓦地鲜血淋漓,却也只能任由他火辣辣地疼。
囚徒脚下的一尺来长的横栏是随囚徒升降的,横栏的开口会有另外的绳索控制,若是横栏不小心降下,被囚之人就会被活活吊死;若是囚徒脱困被察觉,塔底差役就会松开绳索,囚徒就会连同横栏摔得粉身碎骨。
南铉光是观察这顶上一环,就已经觉得处处有危机,必须得十二分小心。
独囚高塔,上天无路,下地无门,不宜轻举妄动,理当细心观察,谋而后动。
看着裹挟弥漫风沙汹汹而来的车驾,南铉倒多了几分自信。
南铉知道,依照锦衣卫的办事风格,断不会在两地来回往返,他们之所以如此低效的来回,显然,负责逮捕他的锦衣卫并不能很好调度此地守军,镇抚,乃至鹰塔总管。这几股势力间肯定存在着罅隙,如此一来,伺机而动必定有机可乘。
再复杂的东西,都是由很多个简单的部分组成的,天下事物莫出此道。而每个部分的交接之处必然是最脆弱的地方,如同战争,骑兵作战的最大弱点就是骑兵和步兵的结合点,若集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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