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十六)卖房买道(1/ 2)
第二天一早,几乎是一夜晚未眠的刘易终於拿起了房照,穿戴整齐之後,在自己的家里转了足足能有十圈,看遍了每一个角落,抚摸了每一件家具,两滴泪落了下来,自己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家,因爲自己要一个未知的未来马上就要失去了。
从此後,自己将是一个无家可归的人,一条很可能四处流浪的狗,也有可能是未来一个有钱的大佬。
「如果有钱我一定将它买回来,我发誓。」刘易望着房中的每一处发誓说道,然後擦去了眼泪。
赌,我就赌一次,爲了爱自己的郑秀,爲了希望自己长大的董洁,爲了自己那说不准的未来,爲了那个能升级的名牌冰棍箱子,就拿这最後的本钱去赌一次,赌场也是人生中的另一个战场,虽然逢赌必输,但一定有机会赢一次。
刘易拿着房照到了房屋售卖中介中心,结果房照是父亲的名字想卖必须得先转户,然後才能售卖,结果刘易又跑了两天,没等卖房,竟然先花了笔钱才把房照改成自己的名字,然後又到了中介中心,一评估才一千多一坪,此时的房産市场并不火,最好的房子也不过一千六百多一坪,刘易的房子是旧楼,还是顶楼,格局不好,更卖不上价,但因爲小区位置好,还能算个学区房什麽的,才评了一千二一坪,八十四米的房子不算中介费才十万多点,而租一个四十多米的楼房一年怎麽也得五千。
刘易在犹豫了半天之後,还是在中介合同上签了字,自己原来就是一个普通的人,自己已经没有任何退路,自己只能用自己最後的资本博这最後一次,如果这个再输了,就只剩下命了,但没钱的命其实更不值钱,除了卖肾,而卖肾的命还是命吗?
二天後,一个星期六上午,刘易正在家看书,有人敲门,刘易一问门外一个女声说道:「看房的。」刘易心想这房子卖的这麽快?才两天就有人来看房,忙去开门。
一开门,董洁穿着一个杏黄色长体羽绒服,深棕色的长筒靴,玉面长发,手袋丝巾,脸色冷冷地站在门前。
刘易楞了半天,董洁怎麽来了?这是什麽意思?来买自己的房?她是怎麽知道的呢?虽然心里猜疑着,但仍笑着叫了声「姐。」
董洁没说话,却长着脸走了进来,换了鞋,刘易忙让坐,急忙去倒水,董洁也没客气。二人坐在沙发上,董洁拉着脸仍是不说话。
刘易只得先笑了笑,说:「姐,你怎麽知道我卖房,早知道你买,我送你不就完了吗?」
董洁这才问道:「刘易,你现在还开什麽玩笑?你究竟怎麽了?遇到了什麽事情?要卖这所房子?卖了它你就什麽也没有了。」
董洁机关枪似的问话,让刘易一下沈默了,半天没说话,却伸手去茶几上摸了盒烟,抽出一支点燃了,深深地吸了一口。
董洁看刘易这个样子竟然学会了吸烟,看来这事不小,也只得收到了脸,又柔声说道:「刘易,你有什麽事说出来,说不定姐姐能帮你,何必卖房子呢?」
刘易又沈默了半天才说道:「姐,这个你帮不了我,我需要笔钱,我要读研究生和给领导送礼。」
董洁一听也沈默半天,刘易一穷二白的情况自己是知道的,虽然处了个财神对象,以他的性格现在绝对不会开口借钱,自己本来也想要读个在职研究生,也是因爲学费太贵正在琢磨,又听他说给领导送礼,也知道他回人事局的人情还没还,这全下来怎麽也得四万多,确实不是个小数。
在职研究生是必须得读的,那个东西表面上看起来并没什麽大用,但一到关键的时候,尤其是在提拔竞争的时候,这个破学历马上可以当做借口助一臂之力,虽然大家都心知肚明这个东西压根就是花钱买来的,但现在的提拔是任命制,这些根本没毛用的东西全成了硬件,成了决定一个人在政治生涯中的资本和借口。而自己也想走的更高,研究生是必须得读的。
董洁想了半天,自己的学费还没凑够呢,怎麽帮他啊?也只得叹了口气。自己与刘易的情况其实差不多,没想到两人同时都遇到了这事。
董洁寻思了半天,然後问道:「你现在差多少钱?」
刘易在这个大姐姐的面前是没有任何必要隐瞒的,董洁已经像亲人一般成了他最後的精神支柱,而郑秀虽然是平等关系,也能说些心理话,但她那个家庭背景总压抑着自己,让自己许多事情说不出口。
「读研四万。」刘易说道,口气生硬。
「送礼呢?」董洁又问道。
「最少五千。」刘易答道。
董洁想道,给这个级别的领导送五千并不算多,但对刘易来说却是半年多的工资。
「还有呢?」董洁又问道。
「我还想买个电脑,考个驾照。还得一万多。」
六万,董洁想道,跟自己估算的差不多,但这对刘易来说已经是天文数字了。
「你有没有想过跟郑秀借钱?」董洁也想到了这招。
刘易却没说话,把脸扭过去了,又点燃了一支烟,那支已经抽完了。
董洁心想跟自己预料的一样,刘易拉不下这张脸,但这房子不能卖,这已经是刘易最後的资本,虽然郑秀家并不太在意这个,但有个房子也算有个根据地,然後再发展,以後有钱了可以再买个大的,但不能一无所有啊?怎麽办呢?一切问题都能想办法,都能有手段,唯有这钱的问题,谁也没办法,那一张张的红纸成了进步的阶梯,上升的天桥,沟通天与地的唯一工具,只有走到终点才能看见真金白银、珠宝玉器,才能看到天堂,当然也有可能是地狱,等待的是铁链油锅,刀山血池。
董洁转过头去看刘易,虽然他坐在那里吸烟一言不发,但表情并不是沮丧、萎靡,反而在沈默中透着一股刚毅与坚强,显露着他的决心,看来他是真的想卖房子了,爲了自己和郑秀的未来要赌一把,其实他完全可以不用这麽做,他只要跟郑秀说出来,郑秀在千里之外也能给他弄到钱,但他就是不说,他还想靠自己的力量在往前踟蹰几步,也许最终还是会求到郑秀的爸爸那里,但现在的他还是不想这麽做,一句话,自尊心在做怪。这个犟驴,还是那麽死要面子。
董洁先是叹了一口气,然後又笑了,刘易长大了,已经有胆量拿自己最後的本钱去赌了,不管是赢还是输。
「这样吧,姐我现在这里还有点钱,你先用着,先把过年这段时间的花费堵上,学车和买电脑那两个事可以先等等,研究生那个事现在还不着急,我本来也想读一个的,当时也想过你,也想跟你一起读,但报名时间要等到七月份呢,考试要十月份,考上之後才能用钱呢。到时候说不定有别的办法,然後再说。」说着从包里取出一个信封,递给刘易。
刘易看着那鼓鼓的信封,最少有一万块,却没有伸手去接,心知董洁也是缺钱的,这一万块钱也有可能是准备送礼,至於她说的别的办法,就是等郑秀回来借钱了,因爲顾及自己的面子没明说。
刘易只得说道:「姐,我不能再借你的钱了,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想办法,你也挺紧的,那钱留着吧。」
董洁也想到刘易看到自己用信封装钱定是以爲自己要送礼什麽的,便说:「我现在不急用钱,这钱本来是要租房子用的。我那个房子要到期了,因爲离单位远点,想换个近的,结果发现地点好的房子都太贵了,合不上,还是租原来那个吧,年终发的那点取暖补助再添点也就够租费了,这笔钱现在也用不着,你先用着吧。」
刘易又疑惑地说:「那姐你过年不用送礼?」
董洁呵呵一笑说:「我的情况跟你有点不一样,我现在一切都已经理顺了,我只需要给我们一把手田主任过年送点,也就是意思意思,她知道我的情况,对我挺好的,送多了她还不干呢?」
刘易又郁闷了,如果自己刚到人事局的时候就花了这笔钱,也许不用花这麽多,就没有现在这麽麻烦了,但谁让自己当时那麽傻呢?但现在是真需要这笔钱,而且这所房子也是真不舍得卖,如果十月份郑秀回来,自己跟她一起时,当面也可能说出来,但现在在电话里是不想说的,既然暂时解决了危机,也不用想那麽多了,先花着吧。
董洁看他没吱声,已经把钱放在茶几上,这个意思是不用拒绝了,董洁的话向来是圣旨。
刘易只得又问道:「姐,你是怎麽知道我卖房子的呢?」
董洁一笑,说道:「刚才不是说了吗?我去房屋中介去租房子,没想到看到了你的房子和名字在登记表上,我还以爲你遇到了什麽大事了呢?转了一圈便来你这了。」
刘易笑说:「我这小胆能有什麽大事啊?」
董洁又说:「那可不好说,现在外面新开了一种叫彩票的东西,中了能得五百万,那个东西比赌博都危险,我们单位小江他老公把家里的积蓄全拿去买彩票了,结果一百都没中上,现在两口子要打离婚,那个小江还是我们妇联专门调解离婚的,自己先离上了。」
刘易也知道现在社会上出了两种官方的彩票,也听说有人中个五百万什麽的,自己也曾去买过几回,但连五块钱都没中过,知道自己没那个好运气,也就算了没什麽瘾。
又听董洁说道:「还有我们单位的红姐,本来是个学法律的,却非要去抄什麽股票,结果现在被套牢,说是半生的积蓄都没了,只能硬挺,跟老公也是打打闹闹的,一天忧忧郁郁的就差上吊自杀了。这人缺钱什麽干不出来?我是怕你缺少我的管教去干虎事。」说着用手指点了一下刘易的头。
刘易也笑了,炒股票这事自己也知道,听说上海有不少人因爲炒股失败跳楼自杀,自己办公室的白金城在财务科套了点闲钱也去炒,看那一天拉脸的样,估计也没赚着钱,自己是学历史的,不懂经济,只听热闹不感兴趣。
想完便说道:「姐你也不是不知道我,我哪有那麽大的胆量,也就是听新闻看热闹。」
董洁的眼睛却有点发亮,也笑说道:「你胆还小啊?现在都敢卖房子去送礼了,这要是有大钱说不定还会干什麽大事呢?」
刘易又笑说:「富贵险中求吗?既然进了这个局,就得入这个道,博它个破釜沈舟,置死地而後生。」
董洁却没有接口,眼神带水望着刘易,刘易也直视着她,过了一会二人都会心笑了,都心知各自上道,这麽做也没办法,即来之则送之吧。
董洁收回了眼神,却又笑骂了一句:「小混蛋,真能吹牛。」
刘易看着董洁的大眼睛双手大拇指和食指搓了几下,狞笑着说:「不仅仅会吹牛,我还会干点别的呢?」
董洁被刘易挑逗,心里一忽悠突然觉得胸部发痒,急忙转换话题笑骂:「别没正经的,干点正事,我给你的钱是一万块,我要先收利息。」
刘易却没听懂,疑惑地问:「怎麽收啊?」
董洁却一瞪凤目,说道:「去做饭啊,我现在还没吃饭呢。」
刘易这才放下心来,笑说道:「我还以爲是什麽大事呢?就这点小事啊?我还以爲让我献身呢?」
董洁娇情着踢了他一脚,没想到脚收得有点慢,刘易抻手一捞竟然一把抓住董洁的脚踝,另一只手摘了拖鞋然後将穿着白线袜的美足按在怀里伸手抚摸,董洁不知道爲什麽竟然挺着没动。
片刻,刘易火起,一下扒下了黄法的袜子,一只手抓着董洁的脚脖子,另一只手在董洁的脚上揉捏。
董洁敏感点被抓,呼吸急促,心里发紧,只能娇说道:「别玩了,脏,你是不是有病啊?」
刘易却是不管不顾,像恋足癖一样捧着黄洁的脚丫亲吻,另一只手继续下黑手,顺着裤腿往上摸。
董洁觉得两眼涣散,大腿根部痉挛了一下,屏住心神,急忙玉齿咬住香唇,用另一只脚狠踢了刘易的胳膊一下。
刘易看董洁眼睛含水好似带点怒气,只得尴尬一笑放下董洁的脚,起身去做饭,进了厨房的门,刘易定了一下心神,攥了攥拳头,才压住了自己的欲火。
董洁却坐在沙发上手捂着胸口,心里跳了半天,又晃荡了几下脚脖子,是自己太敏感还是这小子太坏?爲什麽他的指尖一碰自己就心中狂跳,他抓住自己的脚踝的时候自己突然就意识涣散思维迟钝,被他一揉搓脚掌酸麻的感觉直往上冲,让自己腿根痉挛心都跟着颤抖。这个小色狼太坏了,自己给了他全身难道还不够?他有了郑秀,以後真得注意了。
董洁深呼吸了几口气才平静了心情,穿上袜子,换了衣服跟着来厨房一起做饭,刘易从北阳台里取了一只已经化好的土鸡,这个还是郑秀的爸爸给送的呢,又泡了一盒榛蘑,这个却是董洁给的,两人中午就用高压锅小笨鸡炖蘑菇土豆,又蒸了一小盔的笨鸡蛋羹,喝了二瓶啤酒,吃了个不亦乐乎。
饭後,董洁却没走,坐在沙发上要看电视,按了半天开关却没动静,忙问刘易怎麽了?刘易在厨房一边刷碗一边说,早都坏了,要不能想买电脑吗?
董洁想想说,你电脑也别买了,我们单位上面新给了一批,那旧电脑没地方处置,也没人要,都在仓库里扔着呢?配置也都不错,我自己也借了一台,我帮你也弄一台吧?
刘易说不会出事啊?董洁说那白给的东西也不上帐,谁要是谁的,单位都是有钱人,白给他们都不要,就咱们这种穷人捡破烂了,刘易笑笑也没说什麽。
刘易收拾完看董洁穿着线衣裤已经半盖着被子躺在卧室的床上了,董洁见刘易进来,说跑了一上午累了,就在你这睡了。
刘易心想:「睡吧,再不睡就睡不着了,这房子说不定哪天就卖了。」却也上床来挤,董洁想想还是搂着他,刘易还想下点黑手,被董洁打了两下,笑说:「你处对象这麽长时间了,早都有奶吃了,别想你姐了。」
刘易满脸委屈说:「没啊,我到现在还没摸过呢,别说吃了。」
董洁又骂他:「白给。」也只得让他摸了一会儿,觉得自己春情泛滥,刘易的那个东西已经像个大棒槌一样硬顶在自己的腿上,想起上回给刘易撸射的场景,心中更炽。
而刘易已经得寸进尺,趴在董洁的身上周起衣衫一口就叼住奶头就吃奶,董洁心里颤抖着无奈地闭上了眼睛。
刘易只吃了一会儿,董洁的手就伸进了刘易的内裤,仍然像上一次一样轻柔的握住,慢慢地撸着。
而刘易却觉得要找一个发泄的窗口,隔着裤子一下下地胡乱撞动着。
董洁闭着眼睛说道:「小混蛋,不要乱来了,快睡吧,嗯?」
刘易把头埋在董洁的奶子上,闭着眼睛说道:「姐,让我射出来,我想你。」
董洁捏着刘易像烧红的铁棍一样又热又硬的大肉棒,觉得像充电一样在脉动,心里也是狂跳不已,但一想到小刘给张书记撸鸡巴的场景却突然清醒了,咯咯一笑说道:「别想了,你有郑秀呢,快睡吧,我下午还有事呢?」说完甩出刘易的头,自己也收了手,按着他睡了。
一提郑秀,刘易也没兴致了,膨大火热的阴茎也软了下来,怕影响董洁休息不敢再动,喘了半天粗气才睡着。
下午二人一觉醒来,董洁要走,刘易还要留吃晚饭,董洁说:「不了,下午还要去机关党委参加元旦晚会的筹备活动,我今年还是主持,只不过新增了两个新女主持人,据说都与领导说不清道不明的,我跟她们站在一起都觉得丢人。」
刘易也只得笑笑,这事也没法评说。
董洁穿戴整齐走了,刘易又点了只烟,坐在沙发上盘算了半天,董洁的一万块钱确实解了燃眉之急,但这不是长久之计,这一万块钱是她的租房钱,虽说现在不用了,但早晚也是要还的,况且到了十月份的时候她也是要读研究生的,估计就算上这点钱她都不够,自己怎麽能占用她的钱,而自己现在除了中彩票之外根本就没外财,这房子早晚也是要卖的,即使以後跟了郑秀,她也不一定会住这个房子,也得卖了换个大的或者是格局好的。
刘易筹算了半天,还是决定要卖房子,即使没有郑秀,也就是说即使不认识郑秀,自己现在单身一人这房子也要卖的,董洁来了并没有打消刘易卖房的想法,反而使刘易卖房的决心更坚定了,刘易觉得自己已经踏上了一条路、一条未知的路、一条布满荆棘的路、一条不归路。
第二天星期天,又来了一波看房子的,看完之後也没说什麽,刘易也没放在心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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