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零零折 未尝乳子,诱君以深(1/ 2)
耿照这才会过意来,自己又一次上了明姑娘的当。
以他现时的修为,除非邻室所匿,乃是像明姑娘、岳宸风这样的高手,敛气摒息,绝了妄动真气的念头,不起一丝杀意杀心,否则于气机凝聚的瞬息间,纵是明栈雪自己,也无逃过碧火神功先天感应的把握。
她没有笨到去罗织一个不攻自破的别脚谎言。明姑娘用的法子既简单,却又高明得多:老实交代邻室有人,只于「其人身份」之一节,撒了点小谎而已——
之所以扯上皇后,为的正是断去耿照质疑检查的路。就算典卫大人一身虎胆,谅必不敢贸贸然闯娘娘寝居,遑论验明正身。
听她喊出「荆陌」二字,耿照赫然惊觉,这从头到尾就是个局,荆陌甚至不用躲在「邻室」里。
「教你磨蹭,出来!」
一身雪肌酥盈、兀自沁着香汗,与他倒头并卧的明姑娘,露出恶作剧得逞似的促狭媚笑,冷不防一挥藕臂,床头小小的瑞脑销金兽挟着呼啸劲风,直射吊帘!
帘风倏卷,兜裹着兽形鎏金小炉一圈一甩,荆陌那玲珑浮凸的丰艳胴体乍然出现,帘后哪有什么往邻间的槅门?只一处壁龛凹入,约莫是收纳屏风马札等物什之用。
明栈雪让她在龛壁顶上,固定起一匹锦缎,摇身一变,顿成了「通往邻室的门帘」,殊不知竟连这个「邻室」也是子虚乌有。这条廊上的整排雅室,原本就都是独间,不比横疏影、任宜紫所住,有里外数重的豪华配置。
明栈雪这掷看似凌厉,用的全是巧劲,只有声势烜赫,荆陌以锦缎一裹,便知她无伤人意,然而此际贸然松手,鎏金兽炉铿啷坠地,不免引起外头的注意。
荆陌善于匿踪,判断形势更是奇准,但见她肩头微侧,晃得胸前襟覆如波,双丸跌宕,顾不得失仪,伸手一捞,左掌隔着锦缎托住香炉,免去打草惊蛇之厄。
如此一来虽是无声,但她个被劲装裹得凹凸有致、曲线惹火的大美人,捧了团花布包袱,怔立在一丝不挂的两人之前,这画面有多荒谬多突兀,光想象便足以令人噗哧一声,忍俊不住。
当然,只有明栈雪一个人笑得出来。
「你……」荆陌默然良久,颔尖颊润的瓜子脸蛋儿一贯冰冷,看不出是迟疑、困惑,抑或兼而有之,半晌才淡淡开口。「……这是什么意思?」
明栈雪支起身来,信手拖过凌乱的衣衫掩胸,屈起一双雪白修长的玉腿,盈盈斜坐。
从耿照所在处,只见她柳腰匀细,雪腻的股瓣浑圆弹手,犹挂晶莹汗珠,交合过后的鲜烈气息扑面而来,混着汗潮、淫蜜,以及精水腥腻,不住刺激男儿鼻腔,欲念正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复苏着。
「让你来是干活儿,可不是在一旁纳凉。」明栈雪的声音里带着笑。耿照能想像她如猫儿般抿嘴乜眸、三分揶揄三分挑衅的轻鄙,其他女子做来不免引人反感,但在明姑娘身上只觉朦胧魅惑,彷佛隔了层剔莹霜雪,透着迷离娇慵的诱人风情,腹下益发火热。「要不到时候,你两手空空回去,你们地底那些黑老太婆栽我个不守信约,我找谁讨公道去?」
干活儿?干什么活儿?耿照一头雾水。
显然荆陌也是。她长年生活在不见天日的地宫里,肌肤白晰,胜过耿照平生所见,而且是不带一丝血色的、几近病态的瓷白,意外使得原本就十分细致的五官轮廓,加显匀净,连此际浮上俏脸的一丝困惑,都让标致的瓜子脸蛋益发鲜活,彷佛瓷偶活转过来。
「那……交给我罢。」她犹豫片刻,向明栈雪摊开雪白的掌心。
这回轮到明栈雪发怔了,突然间抱着肚子弯下腰,过了好一会儿耿照才明白,她是在忍笑。
「哎唷!要死了……」
总算她极力克制,没把这一前一后两个人晾太久,轻揉平坦的小腹,正色道:
「你想要他的精水,得自己来取。我只答应给你个机会,来验证你们的怀疑,可没说会帮忙找到答案。你若以为我会掏出一瓶物什,说:『喏,他的阳精在此,你带回去罢。』那你就想多了,我从头到尾都没这个打算。」
荆陌的表情忽起微妙变化。
耿照猜想,这可能是她人生中头一回,经历何谓「目瞪口呆」。
只是在其来处,黑蜘蛛不常有七情上心、形诸于色的机会,此际纵使傻眼,也傻得极端含蓄内敛,以致面上的每条肌肉,都反应得异常生疏,甚至有几分僵硬;对照她心里可能正掀着的滔天巨浪,若非穴道被封、任人鱼肉,怕连耿照也要笑出声来。
——至于黑蜘蛛想要他的阳精,理由不难揣度。
经脉俱废、手筋被挑,都是在黑蜘蛛眼皮下发生的事。现在人不仅好端端回来了,功力还突飞猛进,原本在他未伤之前足堪一战的荆陌,在北山石窟的浴房内,竟连一招也接不住……
对照祭室的石壁上,关于「黑祭子」与「白祭子」的图刻记载,天罗香这厢尚且知有枯泽血蛁的存在,两代以前的薄雁君甚至在谷外服食过一对,组织传承更封闭、也更神秘的黑蜘蛛,没道理一无所知。
这同时也能解释,何以耿照回归之后,禁道黑蜘蛛对他始终礼遇,乃至在关键时刻舍弃了持有珂雪刀的鬼先生,拒绝继续提供支持。
漱玉节怀疑他身带化骊珠时,曾支使阿纨姑娘前来「验明正身」,而荆陌就是禁道派来验证血蛁之力的使者。
化骊珠乃帝窟纯血的根本,由生育一节入手,以辨骊珠真伪,完全是可以理解的事;而黑蜘蛛若知晓从阳精残存的修补之能,倒推服食的时间,那么她们对枯泽血蛁的了解与掌握,显然胜过活在阳光下的白祭子后裔。
(只是这个算盘……她们全然打错了!)
服蛁至今,血中所带的辟毒愈创之能,肇于血蛁精元彻底改变了他的体质,此一过程不可再逆,怕是此生都要跟着他了;阳精之所以能修补苏姑娘的处子之身,皆因溢阳所致,多余的精元或被身体吸收,成为改变体质的动力,或者不及汲取,通过精水离体散逸,再不复存。
望天葬奇遇后的三两天里,他与苏合熏仍数度缠绵,捱过几回之后,苏姑娘终不再恢复完璧、反复经受破瓜之苦,真真正正地被他变成了一名小妇人,而非无瑕少女。
倘若能够,他真想大喊「取阳精也没用」,可明姑娘早防到这一着,封闭哑穴的指劲格外扎实,硬是不让开口。眼看荆陌难得地手足无措起来,明栈雪「哎呀」一声,轻轻击掌,故作恍然道:
「不过适才我们好过一回,要说精水,我这儿可有不少。你要的话,给你也不妨的。」
荆陌蹙紧的眉头一绽,冷道:「在哪?」口气虽淡,却含有前所未闻的情绪波动,尽管与惯见的「松了口气」、「欣见曙光」不同,紧绷后的松弛感同样鲜明强烈,甚较常人更清晰宛然,足堪细细赏玩。
耿照忽有些明白,为何明姑娘特别喜欢捉弄这名冷艳的黑衫少妇。实因她的反应太过有趣,如逗弄瓷偶一般;正因为瓷偶不可能像人一样说话生气,一旦它真开口吐出人语,或像人一样露出着恼的表情,谁能不觉惊奇?
明栈雪素手一松,掩胸的绉衫「唰!」滑落在地,露出令人目眩神驰的绝美胴体。
「全都在这儿。」一指雪润平削的腹间,修长的大腿因斜坐之故,腿根难得微露一丝娇腴。这在身段秾纤合度、苗条得浑无半分余赘的明姑娘身上,可说是极其罕异的美景。
「……都射在里头啦,射得又深又美,弄死人了。」明姑娘笑吟吟道:「他的阳精与别个儿不同,特别浓稠,你若想要,我让你挖会儿。」微微打开大腿,连挑衅都充满诱人之媚。
于耿照处无缘见得,但空气中那股湿润淫靡的气味,忽然变得稠浓起来,刺激鼻腔的势头极具侵略性。耿照越想别过头去,想象力越发失控奔腾:
她股间那剧烈充血所致的瑰丽樱红,被稀蜜濡得晶亮、姣好如花房般的娇嫩酥脂,被男儿滚烫的呼息一喷,无法遏抑的剧颤着,像给灼伤了似的;还有细致的肉褶中,沁黏着的珍珠色液珠,那一路蜿蜒的液渍……
脑海里的画面一发不可收拾,被空气中那股腥腐却好闻的甜腻异嗅,以及女郎以指尖轻轻剥开什么似的浆腻液响一衬,刻画历历,胜似亲睹。
然后他就看着荆陌苍白的雪靥底下,慢慢浮起两抹红。
彷佛对此颇为陌生,连身子都还不习惯这样的血脉贲张,少妇颊上只淡淡一抹樱色,抑或是面上冰雪太坚,阻断了浮霭彤云。较明显的是荆陌的耳朵,一路从耳蜗子红到了小巧细嫩的耳垂,彷佛她全身上下,只有这处是活的。
对荆陌而言,以指尖没入明栈雪湿濡艳丽的玉户里,从蜜肉中挖出男儿的精水来,与直接由耿照身上取得,本质上并没有太大的区别,她涨红着耳颈站立不动,明栈雪似乎半点也不意外,信手拍了拍耿照结实的腹肌,彷佛拍的是床榻锦被般,捂着腿心盈盈起身。
「那就交给你啦,别客气呀。」真走到了锦榻深处,就着床尾盘膝而坐,闭目运功,悠悠吐纳起来。
耿照忙不迭叫苦,运动元功,试图冲开穴道。
他幼年时经七叔训练,全身血脉运行的方式与常人不同,寻常的闭穴手法于他效果薄弱。不幸的是,明栈雪与他系出同源,火碧丹诀的眉角旁人或可不知,岂瞒得明姑娘?虽是体虚力乏,但女郎积聚已久,趁着浓精入体、阳气最旺的一刻凝功出手,有心算无意,只能说是效果绝佳。耿照一连冲了几回,阻塞的经脉丝毫不见松动,榻边窸窣一阵,却是荆陌爬了上来。
近距离一看,她精致的巴掌小脸果然美得出奇,虽不及明栈雪的倾世艳色,但纤长的鹅颈与上臂、薄薄的美人削肩,衬与饱满的胸脯,以及鸭梨一般的腴臀,这两种近乎悖离的特质,居然在她身上融为一体,教人忍不住多看几眼。
耿照在浴房初窥她赤裸的胴体时,已留下深刻的印象,此际复见,心中不免有些感叹:
「这样美貌的妇人,却将大好青春埋于地宫长隧,岂非坑杀人也!龙皇当年排设这些个『祖制』之时,独独未替女子芳华着想,心中若存一丝悲悯,断不致如此泯灭人性。」心底忽生一丝异样:不知七玄之主,能号令禁道黑蜘蛛否?若能,现成不就有个救其脱离苦海的机会?这样一来,苏姑娘也就不用再回地底了。
他本无意做捞什子七玄盟主,之所以用盟主的身份发号施令,不过是为了让众人暂留冷炉谷,平平安安撑过一夜,好让自己能及时抽身,赶来阻止鬼先生异想天开的阴谋计划;待明晨回转,与众家首脑商议出个和平共存的法子,耿照是打算坚辞不受,最多是一走了之的,以他的武功,谅必没有谁能留下人来。
真做了这盟主,光是镇东将军府那厢,便不知如何与慕容交代,瞒又瞒不得,骗须不能骗,总不能自承是邪道妖人的首脑,乖乖引颈就戮罢?他家乡还有父亲姊姊,流影城里也还有横疏影、霁儿等,牵连甚广,一旦公然与朝廷作对,决计没有个好下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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